今天是11月25日,如果不是老同学提醒,我几乎忘记了就是在20多年前的今天,我第一次踏上了新加坡的土地,开始了在这个小岛的生活。
真是吓了一跳,时间果然无敌,不知不觉中竟然那么多的日子都过去了。
整理电脑的时候,在硬盘上找了了一个尘封多年旧文件夹,点开才发现里面都是自己年轻时在新加坡记录下的文字。
记忆像一桶铁皮罐头,一旦被撬开,立刻流淌出许多五味杂陈的青春回忆。
于是坐下,温一杯茶,梳理那些年轻时的爱恋、疏狂、欣喜、怀念、忧郁以及孤独。
写这篇《相思花》的时候,我在国大读三年级,住在武吉知马路的College Green,我更愿意称之为绿园。那时候在路边行走,能看到金黄色的相思花开放。
后来这篇小文登在《华星》杂志的某一期上,在Block 19一楼厨房整理稿件陈劳模让我想个文艺范的笔名,最后好像是叫子衿。
陈劳模排版累了,就直接躺在瓷砖地面上打盹。我问他为什么不睡到mattress上去,他说这样对腰好。
去年在美国碰到陈劳模,还提起这个事儿,说我那时候起了个很酸的笔名。想不起来叫什么,反正就是很酸,于是我们都笑了。
相思花
几年前的一个黄昏,我从武吉知马路走过,看到路边的一棵相思树盛放着满枝的花朵。那一粒粒金黄色细小的花瓣微微曲着,很温柔的,就像是一首相思的歌。风吹过,那细致的花瓣便随风飘落,落到路边,每一个行人的身畔。
看着相思花,我的心里就有了一种莫名的惆怅。我想着在我们的前生,我就是那一棵路边的相思树,静静地开放着金黄色细致的思念,而你就是那一身风尘的行人,从我的身边走过。悄悄地,我将小小的花瓣落下,轻轻粘在你的衣裾。茫然不知的你,行色匆匆地,带着我细细的相思远去了……
已经有很久没有看到过相思花了,而每次不经意中想起,心中总是有一种特别的感伤。
人世的偶然中,那细小的花瓣仿佛是前生凝成的某一点,一粒粒盛放的金黄中也带着一种悲剧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