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岁的他,过去几年攻占大小银幕,参与新马泰剧集,演过新加坡和香港电影。星运载沉载浮,最迷茫时,转战中国,命运之轮大逆转。
首部在中国上映的作品《延禧攻略》,创下网播量破百亿记录,人气暴涨,工作满档,事业突然风生水起。
相信努力还是运气?他说,运气是靠多年的努力和磨练,所呈现出的一种状态。奋斗漂泊数年终见好风光,这一刻,属于他。
因为《延禧攻略》,你经历了哪些 "第一次"?
好多哦,第一次拍古装戏,第一次被那么多人认识、认可、关注。我昨天第一次单独在中国出席活动时,发现有那么多人支持,还被粉丝抓啊……那样的热情,之前从没感受过。让我惊喜的是,身边很多不看中文剧的朋友当时都在追看《延》,还微信问我剧情,我死都不跟他们说。
《延禧》对你事业上的意义是?
意义很大,是我事业的转折点。我去中国之前,其实在新马一带已经有不想做的念头了,因为我看不到出路。后来有机缘去中国时,就觉得这是我的last try,可以就可以,不可以就不可以,至少我去过。
也许因为这样,我特别没有压力,"whatever"那种感觉。
我是准备捱的,没想到去了一个多月后,我就接到了《万水千山总是情》中很讨好的男二角色,然后就一直拍下去。
《延》是我在中国上映的第一部作品,就有了这样的成绩,真的是非常非常幸运,这真的就是命,是天时地利人和。
我接下来的主力肯定在中国,有几部戏(《万水千山总是情》和《海洋之城》)会上,目前在拍古装剧《平妖传》,我扮演一个男版美人鱼。
与秦岚的沃星影业签约、进军中国。和秦岚是什么样的情感?
她是我的恩人、老板、好朋友,更像是姐弟,她给了我很多意见,教了我很多东西。
广告她是新加坡旅游局在中国的宣传大使,2016年来新加坡拍摄宣传短片。我和其他新传媒艺人透过(与秦岚相识的)朋友一起去吃饭,我们聊得很合得来,他们便问我要不要去中国。这一切都是天时地利,不在计划里。
秦岚分享过最受用的意见是?
一定要把最好的东西呈现出来,因为会被很多人看到。拍戏时,如果哭不出来,需要一两个小时来培养情绪,你就去培养。不要怕耽误别人的时间,因为他们都在服务你,观众看到的是你,而不是摄影师、导演,所以你一定要确定你呈现出的东西能过自己那一关。
《延禧》火了之后,我发现真的是如此。我在新加坡做的东西,我微博的粉丝会翻墙去看,我在新加坡报章说的事,可能会被海外媒体拿来写。
所以必须小心、负责任,You are responsible for your own work。(你必须为你的作品负责)如果当下随便过,事后后悔就太迟了。比如拍照时觉得妆发很丑,你有责任去反映,否则出街后,人家骂的是你。键盘客真的好恐怖……
新加坡娱乐环境比较没有这样的文化和意识……
在中国拍杂志彩照,照片肯定需要给中国公司审过,因为出街的东西会被很多人关注。可是新马没有这样的文化,若这样要求媒体,或许人家会觉得你难搞。如果不能给公司审过,公司会说不做了,不要紧。(采访)多或少,对他们来说没问题,但我毕竟还是新加坡人,也很想在新加坡做多点事,让这里的观众朋友看到,所以我必须小心拿捏,确保呈现出的效果ok。
广告怎么应付键盘侠的反应?
我觉得好的东西可以吸取就吸取,没意思的不理他们就好了。如果攻击我,能让你好过点的话,那我也不介意,这是我积德的一个方式,哈哈!
你从多年前已开始往海外闯,是计划之中还是机缘巧合?
都是刚好机会来了。这可能是命吧,我觉得我有漂泊的命,一直都在漂,我觉得是种幸运,是唯我独有的经历和磨练。
有个中国媒体说,没看过像我这样的艺人,去了泰国、马来西亚,在很多环境工作。我一句泰语都不会,却用原音拍完了一整部泰剧。
当时碰到个泰国经纪人,他觉得我的样子在泰国很有市场,就叫我去泰国试。我的剧本都写汉语拼音,只能死背,吐台词,不是在演戏。除非你愿意在泰国花2、3年,在工作的当儿把语言学会,不然真的很难。
在中国遇到了哪些文化冲击?
主要是处理事情的方式吧。两地环境不一样,新加坡很安逸,是个很舒服很舒服的国家,新加坡人很幸运,只要你不懒,你肯工作,你肯定不会饿死,可以三餐吃得饱,可是那里却未必。我觉得当地人都很积极地在为自己创造美好的未来,想把命运和未来掌握在自己手上。
广告很多人都想去中国发展,你觉得在中国哪些事最赞叹?哪些最辛苦?
工作本来就是辛苦的,即使你能做自己喜欢的事,也必须经过一番努力,不论你在哪个地方都一样。
我觉得中国的拍戏环境是舒服的,那边分工分很细,团队很大,身为演员,你只需演好戏,做好本分。在新加坡,你还得记得哪件戏服,去服装间拿衣服,自己开车到现场等等。可是在中国,都有人帮你安排所有细节。只是在中国拍摄时间较长,戏种也比较辛苦,我们可能会到深山,在零下几度时拍服装单薄的现代戏,那是比较难捱的。新加坡就没有天气环境的因素。
体验过不同的演艺圈生态,怎么影响你的心态?
我被训练出特别能适应环境和文化的特质,中国媒体也问过我,到了中国,有没有什么不适应的?我说,还真没有。或许有,但我不觉得难适应。
出道这些年,在演艺事业上曾碰过哪些关卡?曾有迷茫的时候?
我去中国之前还挺迷茫的。我去中国的前一年,其实还拍了挺满意的作品如《118》、《新月传奇》,对演员来说,我虽然满足于艺术方面,接受了多种挑战,但与此同时,我知道自己还有很多东西可以呈现,却看不到能展现自我的下一步。身为一个表演者,当时很迷茫,心情很低落。我既没签给电视台,也不是电视台力捧的,出发到中国前,甚至还被电视台的一位制片人说"没有人敢用你。"
广告为什么这么说?
那位制片人要我演电视台一位年轻阿哥的弟弟,但我若演了,就去不了中国。角色大小不重要,重要在于他是否出彩,而这角色并没有特别出彩。所以在接下角色前,我就通知制片人我准备去中国,不能演了。他很不开心地说,这样的话,没有人敢用你。
可能因为看了其他新加坡演员到中国发展的先例,他觉得我去了就是演小角色,去那边干嘛?
我心情很沉重,会不会就这样子失败给人家看了?我是否不该冒这个险?万一得罪了这边的制作人,还想回来做的话,又没人敢用我,很挣扎。
当时便带着很沉重、很疑惑、很多self-doubt(自我怀疑),甚至有点自卑的心情去了中国。
当时怎么排解心情?
有什么就努力地做吧,演员是挺被动的,被很多外来因素影响,你只能做好自己的本分,其他都是天时地利人和,听天由命。
现在回看新加坡演艺圈有什么感觉?
我觉得新加坡不管是台前幕后,都有很多很有才华的人,但很可惜的是,我们只有一家电视台,没有那个环境和资源,让有才华的人有机会被发掘和培养,因此流失了很多人才。这些人明明有才华却转行,你也看得到他们的迷茫,无用武之地,这是我觉得最可惜的。
近期发了新曲《大好青年》,唱歌是初心?
我开始唱歌,是因为唱了几部马来西亚剧集的主题曲,也很幸运地碰到很好的兄弟彭学斌,是他提议我唱歌的。他为很多歌手编写和制作过歌曲,比如梁静茹的《崇拜》、林宥嘉的《伯乐》、孙燕姿的《我也很想他》。
坦白说,出唱片不赚钱,现在没人买唱片了,我们从音乐数码平台分到的盈利很少很少,所以唱歌对我来说,真的是一件自己想做的事,是抒发创意的管道,也能传达讯息。
我在第二张专辑之后,每一首歌曲背后都有很明确的讯息,是我当下想要表达的。比如《信教育》,从前去相信人是很简单的事,可是现在好难,大家都是hi bye之交,感觉很熟,其实未必。我们对彼此的相信,竟都要透过教育。
这次推出《大好青年》。所谓"大好青年"的定义,是社会、父母、身边朋友套在你身上的?还是你给自己的?每个人对大好青年的定义不一样,对我来说,我追求快乐,对另一个人来说,或许是能赚很多钱。
怎么参与做词?
彭学斌很了解我,他厉害的是,能从我们的聊天中抓住什么。所以每次写给我的歌,我都觉得this is very me,都是我想表达的,曲风也是我喜欢的曲风。从《信教育》、《Hi & Bye》开始,我们的曲风都带点讽刺意味、懒懒酷酷,编曲有点复古,是我们决定的歌路。
广告你对"大好青年"的定义又是什么?
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孝顺父母,对周围的朋友好,最后勇于追求自己的梦想,让自己在心灵上得到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