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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6’工作制,即每天早9点到岗,一直工作到晚上9点,每周工作6天。‘996’工作制的周工作时间为最低12x6=72个小时。”(摘自996.IC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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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996”一词在中国已经存在多年,但此前大家心照不宣,鲜少言明。最近因为“996.ICU”项目在github的出现而在中国掀起轩然大波,由程序员蔓延到各大互联网公司,再到各行业劳动者。
广告然而,被摆上台面公开讨论的“996”非但没有解决被压榨劳动者的切身问题,反而成为商业巨头的发声契机。
马云感慨:“996是修来的福报。”
刘强东直言:“混日子的人不是我的兄弟。”并表示要淘汰3类人:“不能拼搏的人”“不能干的人”“性价比低的人”。甚至提倡“8116+8”。
周鸿祎“人道”一点,强调“要让员工自愿996”。
为了生存,变态的隐形加班文化使得大多数人年轻时以命换钱,年老后以钱换命,即所谓“工作996,生病ICU”。连续22个月无休不幸猝死他乡的华为工程师,疑似子宫大出血身亡的阿里孕妇,还有不为你我所闻的一个又一个过劳螺丝钉,都是996的受害者。
广告加班文化在新加坡也是根深蒂固,生活节奏快,竞争压力大,物价水平高,再加上社会福利低,多数新加坡人民也是被生活裹挟著向前疾奔。
2016年美国的一份研究报告指出新加坡千禧一代(20-34岁)的工作时长以每周48小时与中国和墨西哥并列全球第二,仅次于印度的52小时。
根据新加坡人力部公布的2018第三季度劳动报告,新加坡以人均每周工作时间44.9小时荣登工作时间最长国家之首,虽然这一数字在2018第四季度的报告中降为44.7小时,但不少人表示自己的加班时间并没有被真实表现在统计数据里。(纸上的都是骗人的……)
科技的发展模糊了私人时间和工作时间的界限,很多人下班之后不得不回复老板的E-mail和WhatsApp信息;保险行业从业者声称外出见客户的时间不会计入工作时长;中学老师也表示学生考试期间,老师加班是常态;而律师行业特别是年轻律师的高消耗更是被业界耳闻目睹。
超长的工作时间促成了新加坡人全球最低的睡眠时间——7小时24分,68.1%的适婚年龄(25-29岁)女性单身率、80.7%的适婚年龄男性单身率,以及全球倒数第三的人均“啪啪啪”次数——每年79次(工作使人枯萎【冷漠微笑脸】),当然也就促成了近年来持续下降的生育率。
广告在新加坡,人们之所以如此“痴迷工作,无心生产”,除了生活工作环境所迫外,一定程度上也是加班利益得到保障后的自愿选择。
新加坡《雇佣法令》规定每周正常工作时长不得超过44小时
对于超出44小时的加班补贴更是规定得非常详细
对于月薪劳力工人,加班费用为:
对于每月底薪低于S$2,600的非劳力工人,加班费用为:
广告对于每月底薪为S$2600及以上的非劳力工人,加班费用为:
而且雇主必须于最后发放工资日之后的14天内支付加班费用,不得拖欠。
尽管有如此明文规定,人力部每年也会接到200份左右的超时工作投诉,并不是所有加班的人都能按照法律得到报酬。
虽然目前新加坡的工作市场尚不能让人真正做到work-life-balance,但根据新加坡人力部的统计结果,过去四年间,整体工作时长还是在持续减少的。
2014年第4季度-2018年第四季度 新加坡人均周工作时长
广告新加坡相对完善的法律和较为严格的执行力,使得新加坡的上班族在一定程度上有选择加班与否的自由。但中国互联网行业从业者却因为经济寒冬的到来不敢轻易离职,激烈的竞争环境也使人不敢稍加松懈,工作模式从996走向9116,大家拼一个谁能在办公室耗更久,管它效率高低,管它乏味与否。
老板想让员工拚命时总会将“自愿加班”与“梦想”“奋斗”“成长”等美好词汇挂钩,然而事实却是:在日复一日的重复乏力劳动中,你根本没有时间去思考学习,并得到有效自我提升,也就只能被牢牢绑定在固定工作岗位上,在“996”的泥潭中越陷越深。
我们为什么提倡work-life-balance,因为只有在每天停止工作的那几个小时里,我们才能真正地做自己,而不是沦落为电影《大都会》中麻木疲惫的工作机器。
广告《大都会》剧照
这几个小时,我们学习也好,玩乐也好,躺平做一条咸鱼也好,最起码,能活得像个人一样。
[文: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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