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这个袖珍城市国家或成为继英国之后第二个明确将线粒体替代疗法（mitochondrial replacement therapy，MRT）合法化的国家。MRT是一项颇有争议的辅助生殖技术，可使某些罕见遗传病的女性携带者孕育健康的婴儿。

截止6月15日，新加坡公众及各宗教团体代表已经向生物伦理顾问委员会（BAC）反馈了有关MRT的意见。基于其调查结果，由13名成员组成的BAC评审委员会将在今年晚些时候向政府提出关于是否将该技术合法化的正式建议。

“我们需要密切关注英国在将MRT技术合法化之后发生了什么，跟随他们的脚步并学习他们的经验，”BAC评审组领导者OiLian Kon说道。他同时在新加坡国立癌症研究中心进行人类遗传学研究。

MRT被用于治疗由线粒体DNA中的异常引起的毁灭性遗传病（线粒体的主要功能是为细胞提供能量）。这类疾病主要影响耗能多的器官，例如大脑、心脏和肌肉等。孩子只从母亲那里继承线粒体，因此用来自捐献者的正常线粒体替代卵子或胚胎中有缺陷的线粒体，能够孕育健康的婴儿。但这也意味着后代将携带来自3个“父母”的DNA，使得MRT饱受争议。

2015年，英国批准了MRT。今年下半年，首批通过该技术孕育的两名婴儿可能降生。在一些尚未将MRT合法化但其法律对基因修饰较为宽松的国家，MRT已经得到开展。2016年，一名Leigh综合征（Leigh syndrome，即亚急性坏死性脑病，一种严重神经系统疾病）女性携带者在墨西哥接受MRT治疗并产下一名健康男婴。次年，一个乌克兰团队报告两名“MRT婴儿”成功诞生。

其他国家没有专门制定关于MRT的法律。许多国家全面禁止包括MRT在内一切试图改造人类生殖种系（human germline ）的技术。泰国是目前唯一尚未明确禁止改造人类基因组的国家，而意大利和以色列则在某些情况下允许修改。

如今在新加坡，MRT在理论上是可能的，BAC评审组成员、新加坡国立大学生物医学法律和伦理方面的专家Tracey Evans Chan说道。新加坡不允许在临床环境下改造人类生殖种系，但与美国和许多欧洲国家不同的是，新加坡允许以研究为目的的基因“修补”，因此可以作为科学研究的正式组成部分而进行MRT。“但是为了让这种疗法成为主流”，他说，需要改变法律。

上个月，BAC召开了两场公共对话会议，同时征求书面反馈意见。“根据我们征集到的信息，普通公众主要的担忧是孩子自我认同的问题和通过MRT等方法诞生的孩子理论上拥有3个人基因组的事实，”Kon说道。

英国目前批准了两种MRTs：一是母系纺锤体移植术（maternal spindle transfer），即把母亲卵细胞的细胞核植入捐献者已被清除细胞核的卵细胞中，再进行受精。二是原核移植术（pronuclear transfer），即首先使卵细胞受精，然后将胚胎的细胞核植入捐献者已被清除细胞核的卵细胞中。

新加坡正在考虑第三种更新的方法——极体移植术（polarbody transfer，PBT），即将受体母亲卵细胞分裂中形成的小细胞极体植入捐献者的卵细胞中，受精在此之前或之后进行均可（极体是卵细胞减数分裂后形成的含有单倍母源遗传物质的产物，其整体特性与其对应的母源单倍体遗传物质没有任何差异，只是在常规受精和胚胎发育过程中被遗弃了而已）。极体只含极少量细胞质，几乎不含有线粒体。使得PBT潜在更为简便，更为安全。英国尚未批准PBT，但这“只是时间问题，”英国医学研究委员会哈维尔研究所（Medical Research Council's Harwell Institute）的Andy Greenfield说道。他曾领导英国人类受精与胚胎管理局对MRT的评审，“在批准PBT合法化的进程中，使用这种技术的可能性来得太晚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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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王雅楠 校：曹文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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